饮鸩止渴。
再开连载我就是狗

【的夏】的场家的遗孀(ABO)(二)

的场静司没死,假的。ABO。补魔(体液交换能够补充妖力)。


  “泉大人。”一旁的下人出声唤道。

  被唤作“大人”的女子从窗前回身,逆光下的面容不清。走近才看清,那是一双与的场静司如出一辙的红眸,“我以为,宫城家主的诚意应当再多一些。”

  被宫城家主派来传话的下人颤抖了一下,却还是硬着头皮回道,“大人,家主决定将您从北海道接出来已经冒了极大的风险,从一开始我们也说过的,这是场交易不是吗?”

  “这恐怕早已不是交易了。”与的场静司唇角总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不同,的场泉的面容如同长年不融的冰雪,血色的眸子注视着眼前跪坐的人,却没有一丝温度,“我确实需要力量,但是不需要没有诚意的欺骗。”

  雪光一闪,锋利的刀刃瞬间幻化成形抵在来人的脖颈,惊得他一身冷汗。

  等等,是什么时候——

  “我离开北海道已经三天,若的场静司若未死,宫城家早就得换代了,”的场泉的声音依旧冷淡,“而如若他已死,宫城那老东西不会放着我这么好用的棋子不用。”

  “让我来猜猜——”的场泉走到他身后,将利刃向上抵了一些,“你们联合内应在狩猎时陷害他,却还是被他逃了,是不是?”

  来人背部的衣襟已然被冷汗浸湿。

  

  “我不可能现在回去稻荷神社[1],七濑。”夏目穿过回廊,身后跟着耐心劝告的七濑,“不论事实如何,我作为遗孀都是各家眼中的靶子,如果我也回到神社,那和各家关系盘根错节的宫城他们怎么办?”

  “您才是最重要的,夫人。”七濑坚持道,“泉小姐她不是其他的人,若是……”

  “若是什么?”夏目突然停了下来,侧身苦笑道,“我只是遗孀,又不是他的继承人,即便看出几分,她又能证明什么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七濑自知失言,没有再说下去。

  “但是,夏目君,”她难得换回了称呼,换了语调柔顺地劝道,“泉小姐和族长的恩怨早已不是手足相残这么简单,我们的确不担心泉小姐会被利用,但是——”

  “七濑!”一声陌生的女声插了进来,惊动了两人,众人瞬间警惕起来。

  夏目一抬头才看见本应由重重结界守卫的内庭墙头上骑着一个黑色长发的女子,被结界波动惊动而来的护卫瞬间围满了长廊,却在七濑的示意中慢慢退了下去。

  “泉小姐,”七濑走上前将夏目不动声色地挡在身后,“您从北海道失踪后家族找了很久,还好您及时回来了。”

  “没什么,只是在宫城家费了些功夫罢了。”泉一跃而下,冷清的双眸越过七濑看向她身后的夏目,“这位是……”

  夏目心下一紧。

  

  一天以前。

  “这么说,的场静司已经死透了?”的场泉蹙起眉,“那你在犹豫什么?”

  “不是死透,是以失血量判断无法生还。”宫城家主紧眉看着眼前桀骜的女人,“以及,就像我说的,即便如此,的场家也完全没乱了阵脚——”

  “七濑又不是的场家的血脉——”

  “不是七濑。”宫城家主打断了她。

  “不是……什么?”

  “是你那弟弟的遗孀,”宫城家主敲了敲吊着烟袋的烟管,昂了昂首说道,“一个能够主持净化式[2]的坤泽,目前唯一的人选。”

  “……”这倒是出乎的场泉的意料了。

  本以为七濑一个已经够对付的了,之前那个折掉的明日海[3]还在稻荷神社诵着经,这会儿又直接拐了个小孩当夫人,的场静司倒是在不择手段上从没让她失望过。

  无法理解,她嗤笑。

  她的手指翻转着一把无刃的刀柄,她神思游离间又想起她和的场静司之间的较量。她不是不能理解家族的选择,她的父亲,一个反抗命运而后无果的人,最终选择了她那更为擅长蛰伏与诡计的弟弟,将的场家送进了看不清五指的黑暗。

  堕入黑暗又有何用,不管是被家族的诅咒杀死,还是被身后的伏击暗杀,在她看来不过都是畏惧之人自欺欺人罢了。

  

  “哈啊……”如同溺水般的窒息感从夏目的体内翻涌上来,小腹燃起的炙热烧遍他的身体,“疼……”

  失去乾元的坤泽在继承乾元力量的同时,也承受着死亡的痛苦,如同蚕食配偶的蜘蛛也被困在自己所织的网中,这本是众所周知的道理。所有的家族都盯着这一块肥肉,只等这只柔弱的雌兽消化吸收完庞大的力量,成熟之后便能收割香甜的果实。

  的场静司若在世时,覆盖标记或许确实不易,但是无论生前如何,留下的牙印在死后不过都是再轻不过的伤痕,只要多叠加几次,便能覆盖所有的痕迹。

  而在各家都在观望的同时,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催熟了。

  

  “只要我来标记那个孩子,一切都可以照旧进行,不是吗,七濑?”泉红色的眸子看着七濑,不紧不迫地施加威压,“我只是试探了一下,便成了这样,那孩子的身体可不是一般的脆弱。”

  “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我那弟弟到底交代你怎么做的,但是,”的场泉眯起眼睛看着她,“我不希望有人阻碍我重新掌控的场家。”

  “……我会带夫人去稻荷神社的,”七濑低着头没有看她,只是端起茶杯啜饮了一口,“夫人并没有孩子,如你所言,他的身体已经濒临崩溃,即便有族长的妖力也不足以威胁到您,只要……”

  “我说——”的场泉打断了她,“我要标记他。”

  的场泉轻笑了一声,“稻荷神社?这可是唯一一个能够主持净化式的人选,我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七濑握住茶杯的手紧了一下,“是宫城家告诉您的吗?”

  “是又如何。”的场泉不置可否。

  “那您应该也知道,宫城家自己都没搞清楚这些事情。”七濑放下茶杯,波澜不惊地看向她,“至于净化式,实际上也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夫人可以,别人自然也可以。”

  “但是——”

  “明日海失去力量之后,我们照样主持了净化式,”七濑不动声色地抛出了障眼法,“夫人不过是个幌子,若你再去问问宫城家主,他可能还会告诉你,夫人是个能够御百鬼的厉害角色。”

  的场泉挑了挑眉,那孩子确实妖力强大,但是受身体因素所限不得章法,怕是御人造式神都吃力得很,七濑莫非是在诓她?

  只是对方这一副完全不担心的样子,的场泉突然有些迟疑,果然光七濑一个就已经很难对付了,那个坤泽……果然要比她想象的复杂得多。

  倒是有趣,她勾起了唇。

  

  fanfiction.net/s/14015765/2

  夏目脱力地一挣,自暴自弃地摔进被褥。

  他的乾元早已安排好了一切,所有人都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甚至哪怕是自己的生命,他也能毫不犹豫地当做筹码换来最终的胜利。

  可夏目不明白,的场静司他,难道从头至尾都未曾动摇过吗?

  热潮一点一点退去,终究失去乾元的坤泽的热潮还是要好熬一些的,他迷迷糊糊地想,恍惚间他仿佛又看见多轨挡在他身前的影子,却又惊觉那已经过了很久了,百目妖死了,阴阳师再也不会受到诅咒。若是多轨还在,那该是什么光景呢。

  他好像又听见女孩的声音唤他。

  “——夏目。”

  

  “夏目?”熟悉的男声拖着长音唤他,他迷迷糊糊想睁开眼,却头疼欲裂,慌张地想求助,却握住了一双冰凉的手,那双手抚上他的脸庞,让他舒服了一些,夏目便无意识地蹭了蹭,那手却僵硬了一下,却还是抚摸了下去。

  “怎么还是一点防备都没有……”的场静司皱起眉看着夏目,叹了口气,的场泉的思路果然不是平常人能预判的,要是今天没有回来可能就麻烦了,他抬手摘下手上的玉戒,将夏目手上的那只换了下来。

  他费了一些劲和不月总算将赐下的福祉封在了这只玉戒上,原本是为了伪装定做的戒指,关键时候倒是帮了忙。他现在未死,一旦完全恢复对夏目就是意味着压倒性的妖力剥夺,所以他许的愿是能够让夏目的身体恢复到没受伤之前的水平,这样即便妖力渐渐回到自己身上,夏目也不至于妖力枯竭而死。

  只是……他叹了口气。

  

  “但是你身上的怨气还是需要尽快化解。”几天前,不月这么对他提醒道,“既然你并不愿意为自己许愿,那便得尽快进行净化式才行。”

  的场静司有些惊讶不月竟然会提醒自己这件事,收起玉戒的动作顿了一下,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只是他没有和不月说的是,这件事恐怕不在他的计划之中,他抚上夏目高热的面颊,又或者,不月在自己和他交易之时早已猜到了这件事,那不过是刻意出言试探。

  他不会再以的场静司的身份出现在任何人面前。

  

  “唔嗯……”夏目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潮红再一次浮上了少年的脸颊,无法忽视的信息素昭示着坤泽几经刺激已然紊乱了的热潮。他摩挲着夏目已然光滑的后颈,眼中却是不同于之前任何一次热潮时的爱怜。

  是他的弱小致使了不必要的牺牲,也是他把快要破碎的珍宝带回人间却又无法阻挡别人的窥视,他甚至无法自己修补,只能强求。

  也罢,一切已经结束了,他会是最后一只怪物。

  他咬住了夏目的唇。


[1]稻荷神社:此处指京都的伏见稻荷大社,在本文中设定为由的场家掌管,用来安置阴阳师后裔,主要负责人为由宫城圣奈。

[2]净化式:净化怨气的仪式,一般需要拥有净化之力的人才能主持,但的场静司也曾通过禁术强行完成过很多次。

[3]明日海:与多轨透同为多轨氏之后。能看得见妖怪,并且保留了一定的净化之力,因此在夏目之前短暂地主持过一段时间净化式,后被百目妖所伤灵脉尽毁。

评论(1)
热度(243)
  1.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Finally | Powered by LOFTER